72
每逢年关,日子过得很快。
除夕夜收工更早，冬日天色还未擦黑，场记最后一次打板就结束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说要去通宵营业的小酒馆里吃饭喝酒,让戚瑶一起来,她笑着祝大家新年快乐，然后婉拒了。
“还给我们发红包啊瑶瑶姐？”
栗子帮她给现场的人分发着,一群大学生都不好意思起来，手僵着,不知道该收不该收。
“没多少。”戚瑶说,往头上带了个白色的毛绒帽子,显得脸更小了，眼睛亮晶晶的,“图个吉利。”
“我比你们都大点,也算长辈了。”她说。
“都是第一次没回家过年吧？辛苦了。”
一番感谢之后,几个在剧组负责灯光和摄影的学生都收下了,站在原地,看她在昏黄路灯下走远。
“她人真好啊。怪不得温川那么喜欢她。现在我也喜欢她了。”
“但温川最近是不是收敛很多了？就安安静静演戏,大半夜还在背台词，我感觉是有点突飞猛进在的。”
“我觉得也是。诶,对了，最近老是来现场坐着那位，你们看到过没？好像就是新的投资商吧。”
“啊？真的假的？我是说一大帅哥怎么每天就坐满导后面,不说话,满导还挺尊敬他的。”
“说起来，我有一次看见他上过瑶妹的车诶。”
中间那个男生倏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戴着手套的手费劲地把手机摸出来，“我操，我就是觉得他有点眼熟，你一说瑶妹，我想起来了！”
他把手机屏幕递到几个人中间，点下视频播放键，“是这个不？”
刚好是发布会那段的cut。
镜头推进放大，男人站在台上，挺拔又随意，眉眼清冽，下颌线锋利，没什么表情，一字一句地开口。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围成圈，看完之后，纷纷直起身，“……我靠。”
“好帅啊……”
“这是在谈恋爱吧他们？”
“肯定吧，光看这个我都有点嗑cp的冲动了，更别说他还来探班。”
“这种小项目也值得他在年关拨冗过来吗？完全是借探班的借口来找瑶妹的吧？”
“对，我想起来了，那次瑶妹生病，我跟着满导一起去送水果，好像也看到过他。”
零散线索串联在一起，越说越确信。
面面相觑，对视好几秒之后，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半晌，最中间的人摆摆手，“没事，反正我们也不出去说。”
“就感觉挺配的。”
“真好啊。”
一群人转了身，把红包往兜里揣，勾肩搭背地往小酒馆走了。
天空陆续飘了点雪，雪花细碎，路灯映亮巷口拐角处的身影。
刚才还说自己是长辈的人，还隔着好一段距离就加快步伐，小跑过去
，身体略一悬空，伸出双臂，扑进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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