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将军看起来像是梳洗更衣过了,发冠被拆下,黑发拿发带随意地束起,尚未全干,随着姬循雅向前探的动作,仍在向下滴水。
湿冷水汽迎面而来。
赵珩被凉得轻嘶一声,立时沉下身,重新浸入汤泉中。
“姬将军,”赵珩看着姬循雅白中微青,很有几分瓷样但一点都不似活人的面色,缓缓道:“莫非方才是拿冷水沐浴的吗?”
姬循雅赧然一笑,“冰到陛下了?”
“不曾,”赵珩也微微一笑,“只是差点吓死朕。”
长发随水起伏,若有生命般地绕过指缝,姬循雅手上微微用力,把将欲抽离的发丝攥入掌中,“那臣,来将功折罪。”
筋骨疲倦,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疯狂地叫嚣着想歇歇,身上乏软得厉害,精神却因为姬将军的出现而被强行拨弄得戒备而亢奋,眼尾微挑,赵珩瞥了眼姬循雅,笑道:“将军权势煊赫,贵不可言,朕德薄,不过忝居帝位,”
发尾一紧,赵珩自然地随姬循雅的力道靠近他,“将军的服侍,朕如何敢受?”
话虽如此,在姬循雅拿起皂角轻轻揉进赵珩发间时,赵珩不过夸张地喊了声:“使不得,折煞将军。”便眯起眼睛,惬意地靠在池壁上了。
他早已无力,姬循雅愿意服侍便服侍吧,他既反抗不了也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朝守在外面的靖平军说你们将军对朕图谋不轨。
况且,略略掀开眼皮,往姬循雅脸上一扫。
遭水汽浸润,愈显眉眼分明,皑然若山巅霜雪。
况且,赵珩亦没那么想拒绝。
赵珩越看姬循雅的脸越显扼腕叹息,怎么他喜欢的样子,尽数让姬氏长去了!
姬循雅觉察到赵珩不加掩饰的目光,手上动作顿了顿。
或许当惯了皇帝,赵珩从不知何为偷偷打量,他看人时坦坦荡荡,且爱目光专注地凝望人,眼珠青白分明,不点半点浊暗,眸中含笑,清亮含情,仿佛漾着一池秋水。
“陛下,”姬循雅本能地垂眼,望之很有几分,姬景宣少年时的守礼克制,“在看臣?”
赵珩点头,“在看。”
他答得毫不犹豫,倒令姬循雅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姬循雅默认——他又没亲口说不行,在赵珩看来,便是可以随意观赏的意思,从棱棱眉峰看到微垂的眼眸,一路下滑,直落到男人带伤的脖颈上。
真是无一处,不好看。
纤长的睫毛上下开阖,姬循雅
姬循雅说自己不是姬景宣,二人偏偏长得极相似,赵珩一面看,一面回忆,其实姬氏一族,气韵上都有那么些相似。
岳峙渊渟过了头,稳妥沉静就成了阴郁死气。
但他见过的姬家人不算多,姬景宣那一脉就更少,赵珩无意识地捻了捻小指,非因子息单薄,而是,目光游移,正与姬循雅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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