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僵住，紫色的瞳孔微缩——不是因为织梦突然靠近的行为，而是织梦突然变了色，如同苍空般的蓝眸。
在这双蓝眸中，他隐藏的一切都仿佛在顷刻间被看透——
“好了。”
双眼重新变回来的织梦，坐正了身体，不再理会浑身紧绷的散兵，拿起笔低头认真地画了起来。
徒留一旁的散兵注视着他在昏黄烛光下精致的侧脸，神色逐渐变得晦暗难测。
那双眼睛……他以前从未见过。
亦或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织梦。
哪怕是当年两人最为亲密的时候，他都不曾知晓织梦来自何处，又是何等存在……
这边散兵盯着织梦发散思绪，陷入沉思。那边的织梦浑然不知，沉迷作画。
直至夜色渐深——
“画好了。”织梦放下笔，拿起画纸高兴地转身道：“快看，我画的怎么样？”
散兵回神，抬眸就看到眼前的画纸，神色不禁一怔。
只见，纯白的画纸上用羽毛笔画出的黑色线条勾勒出一张含笑的熟悉面容。
以及，画中少年那身早以被他丢弃的，熟悉又陌生的衣饰——
散兵双眼微微睁大，神情惊讶又带着些惊喜，忍不住抓住织梦的肩膀。
“你想起来了！”
“什么想起来了？”
但织梦迷惑的神色令他一愣，惊喜的神色消失，抓着织梦肩膀的手却忍不住微微用力。
“那你……为什么要画这身衣服？”
“散兵，疼。”肩膀传来的疼痛让织梦不适地皱眉，但还是乖乖回答：“这是我在梦里看到的，我觉得很好看，散兵不喜欢吗？”
散兵松了手，拿过那幅画，神情阴郁：“不喜欢。”
“这样啊……”没有得到散兵的喜欢和夸赞，织梦有些失落。
然后就听散兵冷笑道：“因为太蠢了。”
织梦：？？！
织梦睁大眼：“可是，我画的就是你啊？！”
“那又如何。”散兵随手将画纸揉成一团：“我对自己同样刻薄。”
织梦……织梦不理解，但还是选择尊重。
“你，你高兴就好。”
*
次日凌晨，天际即将放亮，织梦迷迷糊糊间就感觉到了发间熟悉的酥麻。
接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道：“醒了？那就抬一下头。”
织梦打了个哈欠后顺着身后之人的力度照做，刚睁开眼就察觉到对方微微压制的动作。
“先别动。”
等待的时间里，织梦又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在身后之人离开前抓住了他的手。
“你要去哪里？”
“去做该做的事。”
散兵转回身体，神色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背：“再睡一会吧。”
“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就带你离开稻妻。”
然后，待他成神，永不分离。
*
新的一天，新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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