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道,但张时羁和他们的信一起寄了。
张时羁等人心潮涌动,也用力紧紧回拥,拍对方的肩膀,良久,才穿喘着气分分开。
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又是一党的人了。
张时羁一肚子的话,分开后,忍不住,“伯父……”赶紧闭嘴。
月光清寒,无声没入黑暗的夜色中,裴玄素喉结动了几下,他知道张时羁想问什么,他哑声道:“没有,等以后立个衣冠冢。”
裴文阮的遗体收不回来了。
曹氏倒还可以,只是黄泥粗席覆身,目前还在乱葬岗,连个棺椁都没有。
裴玄素低笑一声:“我真是个不孝子。”
淡淡道来,很平静的语气,听在人耳中,却让人沉沉心酸。
张时羁几人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时沉默,只能再给眼前人一个无声的拥抱。
……
裴玄素很快就出来了。
滚边黑毛大斗篷翻涌扬起,他立在井院的后门之外,漆黑的天极,沁寒的夜风猎猎刮过,他很快敛起了多余的思绪,神情沉沉,凤目锐利如鹰隼。
他抬头望向鹰扬卫高高的褐黄营墙之外,黑蓝苍穹灰云盘旋,裴玄素冷哼一声,“走!目标陆通船行!”
他眉目凌然,志在必得!
顾敏衡负责把着井院,先前第一批韩勃梁彻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问过,顾敏衡不愧是裴玄素亲自提上来的副提督,心念一转就明白过来了。
账簿!
船行那边留存的证据!
——既然不是鹰扬府私设的船行,那就是和人合作的。要么是鹰扬总府那边的高层将领的亲属开设,要么其他有坚固利益作基础的商船行。
但不拘哪一样,就算是高层将领的亲属在运营,干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私下极力留下存证。
不然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情,弃卒保帅,把锅都推到他们头上怎么办?!
就算鹰扬府这边清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字面证据。但还可以笔头记录,谁、在哪里、干的的什么事情,他们经手的是什么,和他们接洽的人是哪个?
船过久留痕,譬如采买良种这样的事,什么时候,买了多少,肯定不能把卖种子的都抹了去的。
这样有逻辑有详细地多年记录下来,也绝对是称得上呈堂证供。
这个账册,必然是个重大突破!
如无意外,必然直指鹰扬总府乃至整个十六鹰扬府了!
顺利的话,他们将突飞猛进,马上转战到京畿了!
……
而在另外一边。
蒋无涯这边快马疾奔当中。
钦差团一直分人跟着裴玄素一行,同行调查监察。裴玄素并没有理会,只附耳下令,梁彻等人去盘问良种放信鸽都设法甩脱那些人再去的。
但当裴玄素突然俯身捻起那田里的种子,他很快就走了。
翻身上马,直接沓沓折返鹰扬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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