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执拗不甘，手抵着下颚说：“若不是连孔明灯赶工的时间都十分紧促，我就可以亲手写上去。”
“不过，我也准备了上千盏，想着越多的许愿灯，实现时焕你的愿望就越大的概率。”
“怎么会有这种说法，许得越多，就越有机会实现呢？”左时焕眸光带泪，他其实不需要那么多愿望。
“谁知道呢？”
“尽管我不信仰任何的神明，但想一想我能在人海茫茫遇到你，跨越无数的山河距离，真的像一个不可复制的神迹。”
“若是真的有神明，我就真的要放飞一盏孔明灯，感谢神明让我遇到你了，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
顾烆举起孔明灯，朝着左时焕笑道。
“时焕，你有什么想许下的愿望吗？”
“原本想着用来许愿的孔明灯，理应是越多越好，但是现在看来，太多盏的孔明灯怕是写得费劲。”
“时焕，你若是写不完，我来亲自帮你写上去。”
“不用了，我想亲自写上去。”
左时焕眸光无比温润柔情，指腹轻轻触摸上孔明灯上的字迹，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清浅的笑。
好似笑，又像哭。
遍布的孔明灯写着一条条祝福话语，全是顾烆的字迹，却没有一条是祝福顾烆他自己的。
上千盏的孔明灯写下的心愿。
全都是给我一个人的祝福。
真傻。
真傻呀，顾烆。
左时焕微颤着双唇，咬住不让自己流泪，然而视野早就被一片水雾眼泪模糊了，连注视着眼前的孔明灯都看出一层层重影烛光。
心里难受又喜悦。
如果他真的有愿望，早已实现了。
他不需要上千个愿望，只需要顾烆陪伴在他的身边，就足以胜过一千个一万个愿望。
听到顾烆这个根本不相信神明的人，平日里矜傲不羁，居然会有一天想为了与他相遇，想要像不存在的神明表达感谢。
真是让左时焕忍俊不禁。
神是假的。
曾经他备受命运的折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绝望到无数次向神明祈祷，还不是依旧差一点病死疼死。
他是熬过来了。
但也几乎濒死好几次，没有见过神，也没有见到地狱。
比起向什么神明祈祷。
他觉得顾烆比起任何一个神明，更像唯一一个留在他身边的神明，唯一存在令他深爱的神明。
左时焕悄悄擦了一下眼泪，拿着笔在顾烆手上的孔明灯一笔一划写字，最后朝着顾烆露出明媚笑容。
“我写好了。”
“时焕，写好了我就来放飞孔明灯了。”
顾烆转动一面孔明灯，想着看看左时焕许了什么愿望，由他来帮助左时焕实现愿望。
只是看到的左时焕写下的祝福语。
如此熟悉。
顾烆愣住了。
孔明灯右侧。
是左时焕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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