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鹤鸣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手抄回兜里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央仪,因为这句拆穿, 心揪得更紧了。在她眼里,有人从可怜虫变成了大可怜虫。家里一个两个,都想害他的命。
她在这里为他伤怀,自然也感知到了是从这一刻起,兄弟俩没再说过一句话。
但回来路上,他们却神奇地上了同一辆车。
央仪以为他们是为今晚的事收尾,而事实上,车里静得落针可闻。
她尝试过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
她问:“你们俩为什么会一起来?”
路周撇撇嘴不说话,孟鹤鸣从鼻腔发出轻嗤。
气氛更诡异了。
最终还是因为问这个问题的是央仪,孟鹤鸣不得不给她面子,缓了几秒才说:“你是见过他之后才消失的,有必要交换信息。”
央仪惊疑:“你知道我最后见的是他?”
问完,她自己先有了答案。
太简单了,她在榕城能有几个朋友?
况且晚一点的时候,孟鹤鸣还在公司见过方尖儿,自然知道那会儿跟她待一起的只剩下谁。
央仪不自然地抿了会儿唇:“就是普通吃顿饭。”
“我知道。”男人轻描淡写地说。
车子在他手里开得很平稳,央仪偷偷瞄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表情如常,带着几分松弛。
想必说这句话时他的内心的确如语气一样自然。
她没有再深入问下去。
她以为自己今晚出现在这个局里只是恰好,却不知道路周年轻气盛,早有人看出他对她有见不得光的其他想法,才特地请了她入局。
这样事成之后更好泼脏水。
兄弟相残,抢女人,抢权势,她够格当那根引火线。
这些路周和孟鹤鸣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们难得默契地谁都没提,并且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
也是经历过今晚之后,路周才真真正正地理解,他哥说的那句旁人怎么看她是如何地有深意。
从小在封闭的山村长大,即便还未成年他便提前领略了许多人情冷暖,看似掌握了社会的那套规则,但在错综复杂的豪门内斗里,他宛如白纸。
他的确没有能力像他哥那样不动如山。
这一路的沉默大多源于此。
仿佛离酒店越近,离他真正告别的时间也越近。
频繁拥堵的路段在凌晨时分格外空旷,路程短暂到让人猝不及防。
在不经意间,车子已经停在酒店廊下。
两道车门声响起,有服务生过来泊车,路周恍然醒神,后知后觉地跳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一时没找到方向,待到与他哥对上眼,才慌乱地躲了一下。
“那个,不早了,我先回去。”
孟鹤鸣不置可否:“今晚的事——”
他迅速道:“我不跟妈提。”
男人似乎满意于这样的答案,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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