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日常生活中,安室透都会礼貌地让对面先挂断电话,只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会格外讨厌等待。
七年前的十一月,刚从警校毕业的他正在接受公安的卧底培训,上级在那个周末给了他两天时间,要求他处理掉记忆里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信息资料。
也许是看在卧底的未来注定坎坷的份上,他还拥有了短暂的、能够暗中偷偷再见好友一面的机会。
他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也因为行程匆忙,没来得及提前调查情况,只是在销毁最后的身份信息后匆匆赶到了警视厅附近,打算等下班时间远远看一眼就够了。
可等待最终带给他的是萩原研二的讣告。
这仿佛是一个开始的讯号,那之后的每一场等待都没有迎来好的收尾——
三年前的十一月,他等来了松田阵平在爆炸中身亡的新闻;之后仅隔一个月,他等来了诸伏景光身份暴露后殉职的场景;一年前的二月,他等来了伊达航死于疲惫驾驶的司机车轮下的消息。
——‘等待’这个词对安室透而言,已经意味着‘失去’。
雪山脚下的索道控制室里,安室透仍然保持着弯腰紧握住手机的姿势,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好像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但从窗缝漏进来的刺骨寒风迅速唤回了他的理智。
安室透冷静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思考。
关于‘四季路=萩原研二’的这个猜想,在离开度假村前他需要尽可能拿到对方干净的血样,才能彻底证明真假。
在那之前,哪怕他刚刚脱口而出了那个名字就意味着他内心已经承认了这件事,也不代表他就能够彻底信任对方的身份。
而且,安室透依旧记得四季侦探在车上对他说的那句‘人死不能复生’,还有刚才恰似暗示的一句‘死人不能死第二次’,这两者都让他开始怀疑起身份外的其他事。
就算那个喊他小降谷的混蛋真的是萩原研二……对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死亡’的这七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先前要在他面前演戏,现在却直接抛去了伪装,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变化吗?
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安室透始终能够感受到萩原研二对他的态度很微妙,事实上他自己也是如此,也正是这份微妙令他无法踏实地就这么做下结论——连对方本人都一直没有正面承认过身份。
电话里应下了那声‘萩原’的事情不算。
他站在那里思考的时间对外界而言其实只有至多三秒,理智很快就驱动着安室透转身走向被他打晕后丢到地上还磕到了脑袋的直川。
也许他需要把对方弄醒,继续问之前没有问到的问题,像是贝尔摩德跟直川做了什么交易……
一道小小的身影惊慌地拦在了他的面前,好像还满脸急切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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