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喜上加囍,多好。
“你说的好,”陆沉撩下官袍跨出文庙大门:“就这么办吧。”
走几步路他又提醒王大虬:“献县的山匪又闹起来了,你拟个告示贴出去,叫咱们县的人近日没要紧事别到那儿去。”
万一正正好撞上山匪,再丢了命。危险。
……
等县衙一行官吏离开,沈持他们四个快步走进文昌帝君殿,虔诚地上香、许愿,再踮脚仰头看一看帝君,好像在确认帝君收到了他的心愿后,才安心地退出殿去。
从禄县到长州府,走官道有一百里地出头的路程,乘坐马车一两个时辰,不算远。
早在头天晚上,沈山把他的牛车收拾得锃光瓦亮,四角系上大红绸布,对沈煌说道:“明儿你赶车把阿池送到州府去。”
“爹……”沈煌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还是我骑马送阿池吧,快。”
这牛车实在是赶不出去啊。
沈山眼睛瞪得像铜铃:“骑马颠得难受,不如坐车舒服,你赶慢些,他还能躺着睡会儿。”
他捡回家的狗儿,老刘氏当初让沈持喊小叔的旺财,冲着沈煌“嗷嗷”两声,好像在说:就是,躺着舒坦。
沈煌:“……”
次日一早,春鸠鸣,春风和,沈持在四月底的暮春里换了身崭新青衿,准备出门。一抬眼,看见沈山牵出牛车:“这回爷不送你了,你爹赶车快,让他陪你去吧。”
牛车四角系着的大红绸布迎风招展。
沈持:好拉风。
不过,行吧。
牛车吱吱呀呀走到县城,他去文庙跟江载雪他们碰头。
……
江家和裴家派出了马车夫、家仆,由族中得力的长辈陪伴江载雪和裴惟到长州去赴考,每家甚至赶两辆马车。
马车上同样系着大红绸布,比沈持家的还夸张,风一来像花旦的水袖,抖啊掷啊抛啊拂啊……
只有岑稚孤身一人背着包袱,显得单薄伶仃。
“岑兄,”沈持拉着他:“来吧,上我家的牛车。”他朝江载雪挤挤眼睛:“你们人多,路上热闹起来趁得我这里冷清,就让岑兄陪我说话吧。”
江载雪气鼓鼓的。
官道平坦开阔,所遇多是赴考的学子,过往熟人不断,哪辆马车牛车骡车驴车上都红绸飞舞,一路说说笑笑,很快抵达长州府。
从进入城门那一刻开始,不断扑来的烟火气息让沈持目不转睛地盯着街肆两侧,小吃店的幌子上挂着:黄鸡粥,鲫鱼粥,羊脊骨粥,豌豆尖粥……看得他饿了,心道:看来长州人喜欢喝粥,种类也太多了吧。
“长州繁华,”岑稚被他带得也一直在看外头的铺面幌子:“吃食比咱们县多。”
沈持应得极快:“嗯嗯。”
到了长州府州学门前,四人从车里下来,肃然望了望,想到明日的府试,难免心中微微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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