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海千森像人类，是因为她是人类，和那些弱小的人类一样脆弱。又不像人类，因为她独树一帜的性格和死而复生的异能。
立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男人，把手伸到了她眼前。
正殿中点着一盏小灯，橘色摇曳的光线照映到他手上，让成海千森看到了两面宿傩正在流血的手腕，那是她用簪子扎破的，以及六七根漂亮的发带。
“喜欢哪一个。”
虽然低沉，但意外的情绪稳定，说白了就是听不出情绪，所以更加危险。
成海千森低着脑袋，蹙眉盯着他手腕上的伤口，稍加思索，还是没能想到他想干嘛，她已经对这些发带不感兴趣了，于是随口敷衍道：“碧蓝色的。”
两面宿傩这下没什么异议，哪怕听出少女在敷衍。
碧蓝色的的发带柔软的躺在男人尖锐的指尖中，在橘色的光辉下，仿佛溪水中随着水流晃动的水草，很有一种鲜活的活力。
两面宿傩绕到她身后。
成海千森下意识想躲，却被两面宿傩按住了肩膀。
“别动。”
两面宿傩低声命令，随即抱着少女坐下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他抚过少女披散在背，乌黑柔顺的长发，尖锐的指尖灵活地将长发挑起三缕，用手中碧蓝色的发带给成海千森绾了一个发髻。
这是他很久之前的记忆，村里的未嫁女孩是这样梳着头发，两面宿傩已经记不清了，所以绾的比较生疏。
手边其他颜色各异的发带被他用咒力随意捏成一朵海棠花的样子，默不作声地别在了发髻里。
成海千森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身后气息很是低气压，两面宿傩的手在她头发上动来动去，她情绪实在太紧张，没办法好好思考他是不是准备把她的头摘下来，还是想要削断她的头发。
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耳廓。
少女僵硬的身体稍微一怔。
“可以了。”
两面宿傩有些懒散的掀了掀眼皮，气息没一开始沉重，猩红的眼底是微不可查的愉悦。
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
成海千森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居然摸到他绾了一个发髻，耳边还有一个柔软的绢花。
她很是震惊，“……你会梳头发。”
两面宿傩扶住她的肩膀，让少女转动身体，侧身坐过来。
成海千森容貌精致昳丽，被绾在耳后的发髻被碧蓝色发带固定，有几缕松散的发丝垂落，那朵五颜六色的海棠花别在发髻上，看起来像别在耳后一样精巧，海棠颜色艳丽，垂下的红色耳坠轻轻摇晃，衬得少女刚刚哭过的容颜更加纯洁诱人。
两面宿傩眸底有暗色沉浮，他随手卷起少女垂在腰际的长发，在指尖把玩，嗓音低沉散漫：“不会。”
那你绾的这是什么，成海千森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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