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饿死了。后来那个女人被判了绞刑——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离现在有百多年了。”
我还记得莱丽莎与我讲起这里,脸上那种生动的神采,仿佛那间阴森的鬼屋、狠毒的女人、呻吟的饥饿的鬼魂,都能立刻浮现在当时的我们面前。
一件逸事,一个刻板无趣之人的传奇,就这样不经意地发生在冷漠的城市里,后来,它又与我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我的妈妈是一个美人,黑色的卷发,小麦色的皮肤,眼睛像是藏在地底的黑色宝石,莱丽莎告诉我,没有人能够抵抗她的美貌。”
“弗里西亚·博克?”邓布利多问我。
“是我的妈妈。”我说,“她难以习惯晦暗阴郁的家乡,就像是一块熠熠生辉的金币被埋没在无边无际的荒土。”
“但是嘛——”我用手指从额头顺着鼻梁往下划,“我们都知道了,这是一个悲剧。”
他叹了口气。
“所以我总是在想,婚姻也好,无婚姻也好,爱情究竟能够给人类带来什么。”
“我是如此热爱我的母亲,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缺少母亲就活不下去,这是亲情的力量,由相同的血脉带来。至于我会爱其他无血缘的人吗?”
“即使是母亲,诸如‘没有某某我就活不下去’,随着时间推移终究会被证明,这样的誓言是无法实现的。那些我们所挚爱的、不可或缺的,都注定会遵从‘全能的神明’或者‘篡位的恶魔’的旨意,从我们生命消失。死亡如万钧重压迫灵魂,越是成长,心灵就越是饱含不可告人的苦衷。”
“我已有苦衷,好了,破釜酒吧到了,我们该分别了。”
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老人。
“再见。”
我走进壁炉,消失在火焰中。等到再次踏出时,已经在博克老宅。
瓦里西待在楼梯下面,我知道里德尔又把它赶回来了。这对于它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它的内心而言又是一件可悲的事。
莫名地,我又想起教区神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解决问题,如今我们站在问题的边缘。”
猫头鹰拍打羽翼的声音令这只小动物活过来,它先我一步打开窗户,毕恭毕敬地将信件放在我的掌心。
那是通贝里寄给我的,关于新的一年将会被派往霍格沃茨的官员。
我拆开信件,上面写的是一个不算熟悉的名字: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能够控制她吗?
我将这个名字与附在信纸背后的介绍和照片压在餐盘底部,耐心地搅拌我的南瓜汤。尽管这不和礼节,但是在管着我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睡在房子后面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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