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的手拂过他柔软的发搂,就势厮磨了一会儿:“怎么身上那么冷,这是……在等我?”
慕广寒这几天,虽然是自己作的,但多少是吃到了一些自己作出来的爱情的苦。嘴巴里面也苦苦涩涩的。
还不及回答,燕止另一只手中还提个篓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响。
“这是……什么?”
“鱼。”
“……”
“那里来的鱼?”
篓子里,真的扑腾着几条肥大的新鲜小黄鱼,慕广寒平日里最爱吃的那种。而燕王听他这么问,挑眉看他,像在看傻子。
“你,钓鱼去了?”
不然呢?
“我本想着,抓鱼不难。”燕止叹道,本来只是去河边醒酒,但难得今日河开,就想给他抓几条烧汤。谁知道鱼竟比他想象中难抓得多。
“但我不是已让远廖先回,告知你我要晚些回来?”
慕广寒茫然摇了摇头。
同一时刻,师远廖正在房中呼呼大睡。西凉四将军在南越是住同一个小院,剩下三人正在院里烧烤小酌,被他的呼噜声吵死。
赵红药:“怎么回事,他平常不是挺能喝,今日怎么醉成这样?”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何常祺叹道,“今日筵席是青梅酒。他虽能喝,却对梅子没辙,吃一颗都能睡三天……”
第115章
当夜,经过一个寒冬的封河季,慕广寒终于又品尝到了心心念念的奶汤小黄鱼。
红烛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洒下斑驳。
一抹淡淡流光打在燕止淡色的眸上,他悠然托腮,目光温柔瞧着某人沉浸在汤的美味里的样子。
不知阿寒自己可曾觉察……?他在对着“心头所好”时,其实脸上常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和平常截然不同的表情。
那是一种浅浅的、隐秘的欢愉。不易觉察,却非同寻常地可爱。
可见,钓鱼实乃妙事一桩。
既能纾解心结,又能哄人开心,唯有白日垂钓时脑中不时浮现的一些画面,燕止如今回想起来始终觉得费解——
他总觉得他以前,好像也在南越钓过小黄鱼。
记忆中的画面,同样是春寒料峭、河水破冰,同样洛水之畔,他一样是认认真真在给阿寒钓最新鲜的小黄鱼。
但……
明明他在成婚之前,并未南下深入过南越腹地。
除非,是在更早的以前,那个他成为“燕止”之前的以前。
那个时候,他曾来过南方吗?
……
饭后,燕止沐浴更衣。
银丝发梢未及全干,带着些许湿润便上了床榻。借着烛火,他执一卷古书,看似正在专心致志地品读,实则却是在用余光不动声色默默欣赏某人天人交战、几番欲言又止的……有趣模样。
阿寒有话要说。
但偏就他鼓足勇气、破釜沉舟,准备一吐为快之时——
“睡了,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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