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昊的神情严肃，“这就是你提出来的相互融合？若是本王真的依你所想，恐怕妖族最后只能迎来灭亡。若不是本王为防祸乱，早在人界之中安插了密探，估计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莫芊芊慌乱的翻阅着手中的纸张，不停的摇头道，“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妖族与人族的交界在哪？他们又为何会突然整军向这边进发？”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你自己吗？”楚泽昊的声音冷沉。
莫芊芊陡然一愣，不，她自从进入妖族之后，便从未和外界联系，怎么可能会泄露妖族的秘密？
除非……
她的脑中倏然浮现了一个人的人影，随即面色便惨白的毫无血色，顿时感觉心中的一切疑惑都浮出了水面。
她忽而悲凉一笑，眼中满是沉沉的痛意。
若是如此，她到底还有何面目能够坦然的待在妖界？有何面目！
那几张写满了密文的纸从莫芊芊的手中缓缓滑落，她的双手也逐渐攥紧，长长的指甲紧紧的嵌入了手心的嫩肉之中，但是，她却好似丝毫不知，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
沉默了许久之后，莫芊芊才缓缓抬眸看向楚泽昊，一双清眸变成了红彤彤的一片，嘴角带着艰涩的笑容，“多谢陛下告知，芊芊明白了。”
楚泽昊看向莫芊芊的神情似乎有些难辨，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如此明白事理，本王就放心了。你既然是南夏国送往东虞国和亲的公主，本王便将你送回原来的位置，让妖兵伪装成人族士兵，送你前往东虞国。”
莫芊芊低低垂眸，微微静默之后，便缓缓出声，“陛下，在离开之前，芊芊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够答应。”
楚泽昊的寒眸微微眯起，但是见到她缓缓抬头，清眸之中满是诚挚之色，心中顿生一丝怜悯，便点了点头，“好，只要不是过分的请求，本王便答应你。”
莫芊芊微微一笑，继而便缓缓躬身，垂眸道，“谢陛下。”
当晚，楚君陌从城外巡查回来，见到莫芊芊已然为他布好了碗箸，静坐在那里，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楚君陌的红眸瞬间便染上了温意，薄唇微勾，“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莫芊芊微微一怔，继而便有将自己的情绪快速敛下，对他缓缓一笑，“怎会不同？只是我今日突然想到，既然要留下来，自然要好好做侍女的本分，讨好少主才是。”
楚君陌缓缓入座，不紧不慢的接过她递来的竹箸，忽而听到她的话语，动作不禁一顿，转眸看向她，温声道，“从那一晚开始，你便不再是我的侍女。你只需做你自己，无需讨好我。”
莫芊芊的心中骤然一暖，随即便又对他笑了笑，“你莫不是不知道那句俗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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