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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城市独角兽》正文 (2)独角兽系统

    半年后。

    夜色阑珊,寂静如野。

    那块悬挂的“创程软件公司”牌子,被秋风吹荡如抽筋蛇影。

    第十五层楼灯光依旧明亮,穿过冷冰玻璃,一个隐约身影坐在堆满档案桌前,烟缸未熄烟头,浓烟弥漫,空气里散发令人窒息的味道。

    是顾北,23岁,大学毕业后应聘到这家软件公司的初级程序猿。

    所谓初级程序猿,就是给高级猿端茶、倒水、跑腿、送文件的学徒。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顾北最先就学会笑,笑脸相陪,笑脸相送,跑前跑后地笑,哄开心师傅就可以“偷艺”,就离公司核心成员不远了。

    不过,至今他也只学到皮毛,玩点不登大雅的小程序、小游戏。

    清晨,他一张笑面虎冲出办公室,晚上如霜打的茄子,窗台前不知谁扔的那束玫瑰也学他,垂头丧气。

    在这个孤独的城市,顾北买不起房,也买不起车,租住房子也在夏芷琪离别后,马上到期。

    所以,他经常整寝不休息,没白没黑,一心扑在那跳跃字符字母间,要把程序钻透,把程序组拼接成优美音乐,坐在桌前,耳边总回荡那首“蓝色夜汀”。

    即便如此,顾北也仅能赚到初级程序猿的低薪。

    望着眼前电脑屏幕,一个字母也打不出,额梢弥漫阴郁,一只手瑟瑟发抖。

    “输光了,一分不剩啊。”

    那是他内心的读白,现在恍惚听到大脑里另一个声音在复述。

    从他肩膀缝隙看去,办公桌上打开的电脑,显示的是一张曲折怪异图形,上下起伏如心电图。

    这条线可不是一条普通线,那是某只股票技术走势图。在他把大多数存款投到股市,经过近半年努力,原以为会拥抱梦想,如今那钱已经所剩无已。

    “你再不把钱拿回来,就分手……”

    半个月前,楚心云给顾北下达“最后风险警报”,就站在租房屋沙发前,气势逼人,挺耸胸脯扯大嗓子叫,她是顾北在这个大都市遇到的另一位异性,白领丽人。

    钱是没有,他还在等这月薪水救急,眼秋日子莫名其妙搞得混沌不堪,不由得直摸头。

    明天,就是月底最后一天。

    当了一辈子笑脸英雄,今天当把真英雄,死,谁怕。打开抽屉,顾北取出准备好的一盒安眠药,一鼓做气就要吞掉。

    注意注意,安全警报启动,宿主将掌握主动权。

    “谁在那,是谁,快出来。”

    耳边听到那缥缈如蚊子嘶叫声,顾北猛地站起脸冲窗外摇晃的牌子喊。

    未得到回音,又抖动手指,准备把那药片继续往嘴里放。

    独角兽系统已经启动,系统启动完毕,放下你手中药片,否则我生气了。

    生气?又听到耳边细如蝉丝的声音,才觉察到那声音是从自己的身体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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