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沈母还是沈知涯都不知晓江寄月去了哪里, 因此沈母只能千哄万哄先让沈知涯喝下汤药,等一应细软与粗笨物件都搬好之后,又给几个苦力大哥塞了点银子吧, 把沈知涯抬到新家去。
沈知涯倒是想自行走去,好歹还体面些, 如此被抬着去算什么,他是抬向屠宰场的猪吗?
可偏偏他身子难以启齿的不便着, 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用被子紧紧捂着脸,原本就自卑到了极致的心在议论谈笑中更是碎成了七八瓣, 每一瓣都在不停地重复那些□□的画面,凌迟着他的神经。
江寄月回来时已经很迟了,如水的月光把她的身影从未闭合的门缝中拖了进来, 纤细袅娜。
沈知涯听到沈母在和她哭自己这场来势汹汹的病, 江寄月一直都冷静地听着, 直到沈母六神无主地问她该怎么办时,江寄月才道:“既请过了大夫, 便遵守医嘱, 按时给他喂药。”
说了与没说一样, 沈知涯从江寄月的冷漠中察觉到了什么, 他捶着床板嘶哑道:“阿月, 你进来。”
门缝间的身影动了动, 似乎是江寄月侧身望来,与此同时,沈知涯听到沈母哀求的声音:“阿月, 知涯想见你一天了, 你便去看看他罢。”
江寄月终归对沈母还是留有几分情面的, 她道:“好。”
门被推开了,溶溶月华倾泻入房舍,江寄月亭亭玉立,乌发挽发髻,簪着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景泰蓝红珊瑚的耳环在月下熠熠生辉,身着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裙,外罩件月白色的锦缎披风,衬得她身量纤细,整个人低调又富贵,更像是神仙妃子。
沈知涯看得眼睛都发直,他大笑起来,又恨又嘲,那笑声像是块刮板,把他内心里压抑着的黑雾酸水都汩汩地往外放了出来。
沈知涯眼睛是不正常的红:“你去哪了?荀引鹤白日是要去文渊阁的,他不在了你都不愿意回来吗?”
江寄月皱了皱眉头:“沈知涯,你别在我这儿发疯。”
沈知涯道:“我发疯?你不知道荀引鹤对我做了什么!”
他多想极为大声且有力地控诉沈知涯,可是脸面让他又下意识把那些话咽回去,纠结得可怜,但当他目光触及江寄月无动于衷的神情时,那原本的万分耻辱被一道惊雷劈成了万分的难过与万分的愤怒。
他道:“阿月,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江寄月道:“是,我都知道了,荀引鹤没有隐瞒我。”她抬眼,长翘的睫毛下露出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那又如何?”
沈知涯崩溃:“他那样对我?你觉得没有如何吗?你或许觉得我活该,可要折磨人的方法千万条,他为何偏要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来让针对我?我对不起你,我愿意用后半生偿还你的,阿月。而且你不掠妻(相吾)最新章节手机访问:https://m.xtxtaikan.com/wapbook33102/448270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