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东山穿着一身饥民衣服贼眉鼠眼在饥民中串来串去,眼珠子四处寻觅目标心说:“唉!老庄主也太多心了,就这帮衣不遮体的要饭花子,个个那个穷酸样,哪会是什么贼匪,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弄得我也成了要饭花子,这要是让老家熟人看到我竟落魄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能向他们解释,那多丢人哪!再说常顺不是已经安排了七个精明强干的团丁装扮成是饥民探视贼匪吗?为什么老庄主又亲自安排我和二喜也装作乞丐混入饥民中探视贼匪?”
他眼珠子转悠片刻眼一亮,心说:“哦,对了,必是老庄主特别看中我二人,我应该趁此机会露一手让老庄主从心里佩服才是。我得赶快寻找目标,只有找到目标才能弄出点名堂。”
他在饥民中加快脚步四处寻觅目标,找了大半天也没发现可疑之人顿时泄气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扫视每个饥民,他看到十几步开外有一位多愁善感、年龄在30多岁的瘦男人领着两个七八岁的小子在草地上坐着。瘦男人和两个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两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头,从破棉袄里都能看到他们胸前的肋骨明显的都能数出几根来,细长的脖子艰难地支着脑袋。他们都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眼睛都眍瞜进去了。瘦男人坐在地上眼睛无神愁苦发呆望着远处,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站起身近前搭讪道:“喂?这位兄弟,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见瘦男人像无力说话,只是向西南方看了看没什么表情,他只得转眼神注视两个孩子道:“唉,瞧这俩小子都瘦成什么样了,把孩子饿坏了?”
眼神又落到瘦男人脸上道:“哎?大兄弟!刚才我找庄里的人问他们东家能否支锅熬粥,那家人还真不错偷偷给了我两个苞米饼子,我还没舍得吃呢。”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两个苞米饼子递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哎?这两个饼子给你们吃吧。”
瘦男人惊奇地注视邹东山,只见两个孩子拿到饼子顿时欣喜若狂,小一点的孩子接过饼子立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大孩子接过饼子特别感激地望着他道:“谢谢大伯!谢谢大伯!”然后将饼子掰了一半送给瘦男人道:“爹,你也吃吧。”
瘦男人给孩子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自己吃,有气无力激动地望着邹东山道:“这位大哥,太谢谢你了!孩子的确饿极了,真不好意思让你把好不容易要到饼子都给孩子吃了。哎?你把干粮都给他们吃了,那你怎么办哪?赶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再过几天逃荒的人都得饿死,我正琢磨死在哪里?死了也没人埋呀,可怜两个孩子来到这世上血泪饥饿伴随他们,唉,还真不如不来到这世上,呜呜呜呜……”
他说着实在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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