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可下死手。”
金殿之上，神武帝主轻轻颔首，眸中似有深意。
尤其是此时，战小天嘴角突然扬起的那抹笑意，更是令他有一种淡淡的不安。
苍天现，神武灭。
这句流言，乃是当年战皇朝大祭司观天后亲口所说。
若非他早在战皇朝中安插了眼线，恐怕如今仍旧被蒙在鼓里。
据这位大祭司所言，战皇朝有神星天降，将承载苍穹之力，镇压万朝！
而神武帝朝十万年的统治，也将彻底颠覆。
只是对于这位天选之子的来历，大祭司却未明说，而无论神武帝主如何打探，最终都是毫无所获。
因此，为了震慑战皇朝，神武帝主更是不惜代价，挑起边疆战乱，设计坑杀了战皇朝五位皇子，三位公主。
战族忠烈，皆为战死，凄惨非常。
唯独战小天，自出生之时便体弱多病，又因年幼，被战皇护在宫中，未遭横死。
可，饶是如此，神武帝主仍旧未曾打算放过这位身体虚弱的小皇子。
而是以庇护战皇血脉为由，将其强行接到了武帝城。
那一年，战小天尚且年幼，无知懵懂，只有离愁，未有大恨。
遥记得当初他随神武帝卫入帝都之时，战皇城外，古道之上，无数战影手持金戟，冰冷矗立，不言不语，却吓破了一众帝卫胆识。
恭送九皇子，如山呼海啸，震慑苍穹。
没想到，这一转眼，竟已过去三百余年。
如果没有遇到凌霄，战小天最后就算能够逃出武帝城，怕也会为战皇朝招致无穷灾祸。
好在，如今他有了一个堂而皇之离开此城的机会。
有凌霄公子庇护，就算神武帝主察觉到他的天赋，也绝不敢轻易对战族动手，而这才是战小天真正在意的。
敢为一个神帝奴仆，镇杀萧族少主，屠一域生灵，这份担当，令人敬畏。
“是！帝主！”
武厉咧嘴一笑，躬身拜下。
而自始至终，战小天脸上都不见一丝的波澜。
以他如今的境界，别说一个皇子近侍，就算是这殿中的诸多王侯公子，他亦没有放在眼里。
他的天赋极限，是苍穹，是天地巅峰。
区区凡俗，又怎能阻他道途！
“九皇子，你放心，我会小心一些，尽量留你一命。”
武厉转身，目视战小天，笑容阴邪。
只是，待看到后者那一张突然平静下来的脸庞时，武厉眼眸微凝，心底顿时咯噔一跳。
这些年，他见惯了战小天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模样。
别说，这比突然严肃下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我也是。”
第一次，战小天再未压抑心中恨意，就连嘴角的那抹阴森，都令人不自觉地感觉一阵寒意。
三百年的卑微、仇恨，起初战小天并不懂，何为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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