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伍尔夫现在已经退休，但是，手上还是有一些人的电话，更是有一些人，曾经欠了他一些人情。
现在伍尔夫一口气将这些人情全部用上了。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就如同他最初和斯坦培克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人会同意这样的项目。
这意味着他们要放弃自己现在的生活，付出数额庞大的资金。
即便这样，都是远远不够。
他们必须要动员全世界上仅剩下的人，要从他们的口中夺走原本就已经所剩不多的生存资本，更是要这些人付出艰苦的劳动。
在这样的前提下。
没有人认为这个项目能够成功。
最终。
伍尔夫只能够无力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斯坦培克。
但是，斯坦培克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表现的很平静。
“果然是这样吗？我知道了......”他只是低声说道。
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死寂。
甚至让伍尔夫都有些沉默。
“对不起。”伍尔夫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伍尔夫先生，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斯坦培克仍然是这样死寂的声音。
其实在上次和伍尔夫见面之后，他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从最开始的绝望，难以接受。
到现在，只能麻木。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希望破灭了，到了他现在的年龄，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去挣扎什么。
挂断电话之后。
斯坦培克也只是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直到黛尔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
“爹爹，他们来了。”
斯坦培克才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抬起头，看见跟在黛尔身后的两个人。
里德和顾言。
“对不起。”斯坦培克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原本麻木的内心，一下子崩溃了，甚至都无法止住自己的哭泣，只是不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对方拿出了这样的希望，这样的奇迹。
却在他这里，在他们这原本就罪孽深重的一代人这里，再一次的破灭。
斯坦培克甚至恨不得马上去死。
可是，死亡反而只是逃避而已。
“你不需要道歉。”里德说道，语气随意，“我们原本就没有指望你能够成功，之所以让你去试一试，只是想要知道如今人类高层的反应而已，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种安慰的话，显然没有任何的安慰作用。
已经年迈的斯坦培克仍然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却无法拟补的孩子一样哭泣。
“只能说，结果比我们预料之中的，还要好一些。”顾言忽然开口，“相比于之前给你看见的东西，现在，你让我们看见的，才是真正的希望。”
这句话，让斯坦培克也有些愕然的抬起头。
都已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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