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平阳公主抽身离去,别院的宴饮在一阵沉闷的氛围中草草收场。
宾客们都饮了些酒,微醺后不便骑马,公主府特意安排车驾分别送宾客回府。
陆长歌和余庆之并非一路,便没再共乘一车。
说来也是缘分,送他回程的车夫,正是先前送他上山的那位。
车夫与陆长歌相视一笑,感激的说道:“俺娃吃了公子的糖,直说甜哩。”
“孩子喜欢就好。”
辞别了黑马,陆长歌的心中正空落落的,多喝了几口闷酒。见到熟悉的车夫,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亲切感。
比起高山上的勾栏玉砌,面前这个站在泥土里的憨厚面容,更能给他一种舒心的感觉。
他想起了车夫的小黑娃,懵懂间,陆长歌突然觉得,比起价值连城的皇家别院,或许那个孩子纯真的笑容更加可贵,更值得他去守护。
坐在舒适的车厢内,等了半晌,马车还未动。隔着车厢帘布,陆长歌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车厢外头,车夫的声音听着闷闷的,粗哑的嗓音传入帘布背后。
“没事公子,拉车的马伤了,管事的给咱换了一匹。”
没过多久,他听到一声细微的马鸣声,应该是公主府下人牵来了拉车的新马。
车夫手脚麻利的系紧绳索,侧身朝车厢内禀告了一声:“公子坐稳了。”
马车沿着山路缓缓下驰,时而带着几下颠簸摇晃,感觉下山路比起上山要陡峭许多。
回去的路上没有余庆之,陆长歌便和车夫攀谈起来。
这才了解到,原来车夫一家世代在皇家为仆,从他曾祖父辈便是如此。
那年闹了饥荒,他曾祖父尚是襁褓之年,流落到平京。也是缘分,机缘巧合下被宫里的公公捡了去,收为养子。
公公不忍养子净身绝后,便将他曾祖父送至宗人府,签了契约,从此世代成为皇室养在外头的奴仆。
“你们没想过脱了奴籍吗?”
夏朝科举制度下,唯有被朝廷认可的良民才有资格入朝为官。其余作奸犯科及无户籍者,皆被拒之门外。
车夫的声音略显苦涩,几十年来的经历令他悲感沧桑,哀叹着说道:“皇家的奴籍,岂是你想脱便能脱去的。”
悲伤的情绪,隔着帘布都能感受到。陆长歌也不再言语,他帮不了眼前这人。
即便是考上科举,他一介武夫,论对朝廷制度的改变,作用性也较文人要弱上许多。
马车驶过的路格外久远,陆长歌靠在松软的靠枕上,闭目养神。
可突然,清新的竹叶香气窜入鼻尖。陆长歌顿时感到不对,从公主别院到他家,怎么会经过竹林。
侧耳倾听,依稀能听见水流声。车厢是封闭的,陆长歌手指运劲,悄悄在一侧戳出一个小洞。
凑过去仔细一瞧,马车确请叫我捕神大人(老羊肖恩呀)最新章节手机访问:https://m.xtxtaikan.com/wapbook92385/42040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