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瑜眸中难掩错愕。
他掐着自己的掌心，楞在原地，晃了许久的神。
待他反应过来后，小乖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隐隐可见星光。
小乖站在公交站牌下，焦灼的抬起手腕，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这个时间点，不会有公交在从这经过了。”
程瑾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小乖身侧。
霎时小乖眉头揪得紧紧的，“啊，那该怎么办啊？”
小乖急的焦头烂额。
“我送你回去。”
没等小乖有所回应，程瑾瑜便去将车子开了过来。
小乖迟疑半晌，经过慎重的考虑后，还是将车门拉开了。
“不用这么怕我，我不会吃了你。”
程瑾瑜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小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趣了一句。
“我没有……”
小乖只是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瑾瑜而已。
程瑾瑜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
指尖有意无意的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
“问你个事。”
“什么？”
“你去墓地看的人……是你什么人？”
“……”
小乖没想到程瑾瑜会追根到底的问，不过她无意隐瞒什么。
“那是我爸爸。”
闻言，程瑾瑜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攥紧了些。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那次，你在医务室里，喊我爸爸。”
“……”
小乖耳根瞬间红了。
程瑾瑜回忆起前不久所见的那张墓碑上的照片，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我和他，长得很像。”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啊，就连程瑾瑜自己，都觉得像。
小乖低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无话可说。
心里像是海浪翻滚般，很不平静。
程瑾瑜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再问和她爸爸有关的任何事，因为他很清楚，那绝对是她不愿再提的伤心事。
“我来墓地……是看我女朋友的。”程瑾瑜自言自语的出声了。
兴许是一个人太久，所有憋在心头的苦闷无法诉说，他竟然把小乖当成了一个可以聆听的人。
“女……朋友？”小乖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他眼角红了，唇边泛着一丝苦涩，“她死了，死了两年了。”
小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不该和你聊这些的。”
“没关系！”小乖连忙解释，“程老师如果有想说的，可以和我说！”
小乖突然之间，也猜到了程瑾瑜的心思。
他不需要安慰，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听他诉说的人而已……
“不了。”程瑾瑜轻笑一声，英俊的脸上很快就恢复成冷静，平淡无波的模样。
“你年纪还小，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不合适。”
“不，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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